我越想越头疼。
脚步不稳地推开家门。
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
往常灯火通明的房子此刻只有客厅的一盏吊灯亮着。
整栋房子仿佛被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怨气里,气氛粘腻又潮湿,感觉能养活一百个邪剑仙。
我晃了晃脑袋,暗笑自己还真是喝太多了,都出现幻觉了。
结果一转头直接被站在门后阴影里的温樾吓到跳起来。
温樾裸着上半身,像是刚刚从外面跑完步回来的,冷白色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色,腰腹部的肌肉伴随着呼吸微微发着颤抖,手腕上还有几处冒着血珠的擦伤。
我拍拍心口,没好气地说:
「温樾!你像个鬼一样站在这干什么?」
温樾黑沉沉的眼睛锁定着我,沉默了许久后才机械地牵动唇角。
「回来了,我在这里等你回家啊。」
他说这话时,声音嘶哑,语气平淡如一滩死水,俨然一副忠犬丈夫等待喝酒晚归的妻子的口吻。
我吸了吸鼻子。
除了他身上那股柑橘味的荷尔蒙气息。
我似乎还闻到了一股突兀的护肤品香气,很像是我的美白去黄精华。
温樾隐忍地抿了抿唇,晦暗的目光越过我,阴恻恻地朝着窗外看过去。
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正好看见刚才闺蜜弟弟离去的背影。
我下意识解释:「啊,那个人是……」
不等我说完,温樾就忙不迭地打断了我,声音隐隐发颤。
「人?……哪里有人?什么人?我刚才是在想工作上的事,没有看见有什么人,完全没有看见,哪里有人……」
我沉默了一下,有些怪异地打量着温樾。
温樾立马偏头躲开我的视线,低声说。
「你先换鞋吧……我,我去给你倒杯水。」
他说罢,也不等我回答,逃跑似地钻进了厨房。
厨房里很快传出烧水的声音。
但除了烧水的声音,似乎还夹杂着别的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我侧耳认真听了一会。
嗯,温樾什么时候又买了一个烧水壶?
还是一只能发出绝望凄惨的哭泣声的烧水壶。
好吵。
半个小时后。
温樾终于从厨房出来了。
除了热水,他还端了夜宵。
我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等着他来伺候,被茶几上方的灯光晃得心烦意乱,用力挥挥手。
「客厅灯光的颜色太黄了,晃得我眼睛不舒服,好烦。」
话音落下。
温樾动作一顿。
滚烫的热水溅出。
瞬间烫红了他的手背。
而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。
反而自虐般地重重按住自己手背上的烫伤。
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几秒后。
他低声呢喃:「你真正想说的……只是灯光吗?」
我困惑地歪头:「温樾,你是在和我说话吗?你说了什么?我头疼没听清……」
温樾转过身,端起水杯递过来,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:「没,没什么,喝水吧。」
我眨了眨眼,目光瞥到桌子上的一个敞开的精致礼盒。
礼盒里躺着一条链子,上面嵌着几颗硕大闪亮的钻石,尾端挂着银制的两个字母——x 和 w。
温樾不是那种会买项链作为礼物的浪漫男人。
那么,这条项链极有可能是别人当做礼物送给他的。
我迟疑了两秒,酸溜溜地小声说:「哪来的项链,好老土的款式和设计,像是上岁数的人才会买来佩戴的……」
话音落下,客厅里空气骤然凝固。
温樾的呼吸声戛然而止,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。
我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,下意识抬头看他。
刺眼的灯光下。
温樾倔强地站着,神情破碎,双眼空洞,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狼狈小狗。
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新婚夜。
当时温樾游走在失控边缘。
睫毛一抖又一抖,声音一哽又一哽,温热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我的锁骨上。
到了最后一刻时,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,沙哑而性感地说:
「萦萦,好爽……」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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